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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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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
離職後的第二周, 周望舒和陳遲俞出發前往英國,去度蜜月。

周望舒想邊度蜜月邊拍婚紗照。

第一個蜜月地是劍橋鎮,她和他初次相遇的地方。

在聽到周望舒說想去劍橋鎮度蜜月時, 陳遲俞自然問了她:“為什麽想去劍橋?”

“因為, 那裏是我們初遇的地方呀。”周望舒笑著說。

陳遲俞神情微怔,“你……記得?”

關於他們的初遇,兩個人在此之前始終沒有提起, 陳遲俞一直以為,她並不記得他。

她和他不一樣, 那天他看了她許久, 而她僅僅看了他一眼, 還是在頭部受創意識不清的情況下。

“記得,”周望舒望著他,神情和平時很不一樣,聲音也是, “一直都記得。”

看著她的雙眼,陳遲俞說不清心裏漫起一股什麽情緒,她的眼神好像在告訴他, 她和他一樣, 也曾無數次在深夜的夢境裏回到那一天。

可是,倘若如此,他何至於淪為陳彥的替代品。

半晌,待心底的疑慮散去, 他輕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, “記性這麽好啊。”

“你才知道我記性好?不過……”她拉長聲調, 神情變回平日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,伸手摟住他脖子說, “不是因為記性好才記得,是因為你太好看了才記得。”

“陳遲俞,”她踮起腳湊他更近一些,目光再一次變得很深,“我先遇到的人,是你。”

陳遲俞整個人楞住。

她這話……是什麽意思?

看著他難得流露出的怔楞神色,周望舒幾乎快要忍不住現在就將一切都坦白。

但她還是忍住了,因為不需要他等太久了。

周信宏在幾天前已經把柏齡送去了療養院,當然,周信宏不是想讓療養院治好柏齡,是想把柏齡關在裏面,把她變成真正的精神病患者,一個永遠也無法揭露他真實面目的瘋婆子。

而周信宏不知道的是,那家療養院早在他購買之初,周望舒就緊隨其後用一筆不菲的價錢收買了院長,柏齡會在裏面得到正向治療,那裏也會成為她和柏齡最好的談判地點。

不過,周信宏給柏齡下的藥太猛,療養院那邊無法保證能把她治好,說她可能會永遠神志不清。

周望舒給了療養院那邊一個月的時間,如果一個月之後柏齡沒有好轉,她就不準備繼續等下去了,周信宏已經逍遙了太長時間。

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,她想早一點讓塵埃落定,早一點向陳遲俞坦白一切。

一直以來,她希望的是用正義的方式裁決周信宏,讓他得到他應有的惡報,在監獄裏悔恨一生,可如若這個方法行不通,她也不介意用不正義的方法。

想弄死周信宏,她有一百種手段。

日本財團她能撬動,英美黑手黨她也不在話下。

“如果不是先遇到了你,我不會多看陳彥一眼。”

目前,她只能先告訴陳遲俞這麽多了。

如果現在她就把一切告訴他,她有百分之九九的把握能確定,不管周信宏勾結的那些高官和陳家有著怎樣的利益關聯,陳遲俞都會站在她這邊,但還有剩下那百分之一的可能,她也已經傷了他的心,都已經走到這一步,她不想再節外生枝。

“不用提他,”陳遲俞淡淡道,“我沒關系。”

怎麽可能沒關系。

看著那雙像能將所有情緒都藏起來的眼睛,她踮起腳,吻過去。

再給我一點時間,我會讓你贏——

她在心裏說。

-

穿著婚紗在英國小鎮的街頭拍完婚紗照,周望舒沒有把婚紗換下,就穿著婚紗和陳遲俞漫步在街頭,引得路人頻頻回頭。

習慣了被人註視的兩人全然不在意別人的目光。

故地重游,周望舒一時興起便問了句:“陳遲俞,如果我沒陰差陽錯的治好你的病,那當初在拍賣會上,你是不是不會給我微信?”

“沒有如果,”陳遲俞停下來對她說,“只有因果,既然我因為你而痊愈,那就註定我會愛上你。”

“那場拍賣會,”他輕笑一聲,“我是為了見你才去的。”

周望舒被驚得瞪大眼,“我是說!明明我在釣魚,怎麽老感覺我才是被釣的那一個!”

陳遲俞微勾了勾唇,“我因為你痊愈的事,陳聿告訴你的?”

他沒有同她提起過他們的初遇,自然也沒有提過這件事。

“嗯,如果不是他告訴我這些,讓我再救你一次,我會以為,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。”周望舒垂下雙眼,聲音低低的。

“不會的。”陳遲俞擡手摸摸她的頭。

“嗯?”周望舒錯愕地看向他。

這句話的意思是……

“我會去找你的。”

周望舒怔住。

心臟如同被一只大手緊扼。

街角起了風,頭發被風吹起,半遮視線,她卻沒有眨一下眼睛。

兩人的視線連在一塊兒,風吹不散,也割不斷。

她迎著風撲進他懷裏,“陳遲俞是大笨蛋。”

甕聲甕氣的嗓音,某個愛哭鬼又要哭了。

陳遲俞揉著她的腦袋沈沈笑了兩聲,“我可不笨,寶貝。”

聽到“寶貝”二字,她喉間哽咽忽然一滯。

她從他懷裏擡起頭,雙眸之中隱隱有淚光閃動,“不是讓你在外面不要叫我寶貝?”

“不懂?”他仍笑著。

“什麽?”她的確沒懂。

“你說,我在外面叫你寶貝,你會想親我,所以我叫你寶貝的意思是,”他低下一點頭,唇角卻揚起,“親我。”

誘引般的低沈嗓音入耳,眼底含淚的少女先是楞了楞,而後毫不猶豫地踮起腳吻過去。

哪管這是人來人往的街角。

-

正式度蜜月的第一天,日子的確如同在蜜罐裏浸過一般甜蜜,往後的每一天,也是如此。

周望舒原本計劃是進行為期兩周的蜜月旅行,但陳遲俞說既然是度蜜月,那就該是一個月。

他把工作都丟給了陳澈,只隔一兩天在跟他們開個線上會議。

有一回,他開會的時候,周望舒肚子裏壞水一起,跑到他旁邊用腳撩撥他,害他在眾人面前耳尖紅了個透。

看他紅著耳朵還要裝出一副冷肅的樣子,周望舒撩得更起勁兒了。

某人起初只是把攝像頭往上調了調,以免拍到了不宜入鏡的東西。

而僅僅是三分鐘後,某人忍不了了,對著鏡頭說了句:“今天的會議先到這兒,我這邊有點急事。”

說完,他把電腦蓋上,轉頭握住那只不安分的腿,一把將人直接拉到跟前,“欠收拾?”

近距離對著那雙充滿危險氣息的黑眸,周望舒在心裏直呼完蛋。

她確實完蛋了,接下來的一整天,她沒能邁出房門一步。

第二天,被一整個掏空的她本來想繼續在床上躺一天,但這天她收到了一個消息:

周崇禮在國外出了車禍,沒死,但傷得很重,還能活著都是奇跡的程度。

母與子之間或許真的有心靈感應,也是在這一天,療養院給她打來電話,說柏齡清醒了。

免得日長夢多,周望舒打算提前結束蜜月,等這件事辦完,她和陳遲俞的蜜月才算剛剛開始。

陳遲俞那邊,她只說有急事要去一趟美國,陳遲俞沒有問她要去幹什麽,只問:“需要我陪你嗎?”

“回南城等我,辦完這件事,我有個大驚喜送給你。”

“大驚喜?”陳遲俞微挑了下眉。

“對,”周望舒很肯定地說,“超大的驚喜!”

“好,”陳遲俞唇邊漾開一抹笑,“我等你。”

“等我。”

她在他唇間印下一個吻。

與他吻別,她連夜趕往美國,在第二天早上抵達療養院。

院長親自在門口迎接,為她領路,將她領到療養院裏一處獨立的白色房子前。

在房屋第二層的一個談話室裏,她見到了柏齡。

剛推門進去,柏齡便朝她望了過來,似乎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她,柏齡眼底滿是驚疑。

“你以為來的不是我?”周望舒挑唇輕笑。

柏齡沈默不語。

周望舒走到她面前,“你是不是以為,來的是周信宏?”

柏齡還是不說話。

周望舒當她默認了,“那看來,你已經反應過來,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,對不對?”

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,只是柏齡不想承認。

“你是不是很恨他?”周望舒始終笑著,她心情很好,也想笑話笑話面前這個人,“你不惜被家裏掃地出門,還不惜犯法幫他牽線搭橋,他卻這麽對你。”

聽到後半句,柏齡瞳孔一縮,表情很是吃驚。

“你……”她終於開口,雖有猶豫,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,“你怎麽知道?”

“猜的,但看來,我猜得很準。”

柏齡神情緊結。

“你緊張什麽?”周望舒很是不理解,“怎麽?到了這個地步,你還想包庇他?”

她冷哼一聲,繼續說:“你知不知道?周信宏不僅想把你弄成瘋子,還想弄死你兒子。”

聞言,柏齡面色驟變,“你說什麽?!”

周望舒從包裏拿出一張周崇宇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扔到她面前,“你前腳剛被弄進精神病院,後腳周崇宇就出了車禍,你覺得這是巧合?”

柏齡捧著照片,眼淚頓時掉了下來。

照片上,周崇禮渾身都插著管子,幾乎面目全非,但作為母親,柏齡自然還是能一眼認出照片上的人就是周崇宇。

“你要是不把周信宏的把柄給我,下一個估計就是周晉宇了。”

她都這麽說了,柏齡卻像充耳不聞,只一個勁兒的哭。

對一個害死自己母親的人,周望舒沒有任何的同情,她不耐煩地一把奪回照片,“別假惺惺在那兒掉眼淚了,你要正當周崇宇和周晉宇是你兒子,你現在就應該立馬跟我說你把周信宏的把柄藏哪兒了。”

柏齡還是只知道哭,沒有一點要把周信宏的把柄交出來的意思。

周望舒哼笑一聲,“忘了你還有個兒子。”

“讓我猜猜,”周望舒雙手抱胸,“你該不會想著,反正周崇宇都這樣了,周晉宇又是個不成器的,如果把東西交給我,剩下的那個周柏予也什麽都沒了,如果不交出來,以後周柏予還能撈著個信宏集團。”

“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蠢?”

她換了兩張照片丟給柏齡。

一張照片是周信宏攬著一個外國女孩的腰,另一張照片是那女孩抱著個繈褓中的孩子。

“這只是我的人拍到的,說不定周信宏在外面偷著生的都夠組個足球隊了。”

拿到這兩張照片,柏齡終於沒再假惺惺的掉眼淚,她瞪大著一雙極度充血的眼睛,目眥欲裂地看著照片上那個孩子。

“啊——!”她忽然尖叫著扔掉照片,像瘋癥發作。

周望舒冷漠地看著她發瘋,唇邊勾出一個嘲諷的笑,“你發瘋有什麽用?”

聽到她這句話,柏齡表情一滯。

接著,很快,柏齡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靜下來。

倒也不算冷靜,她胸口始終起伏得很厲害。

“我可以把東西給你,但我得知道,你要用來幹什麽?”

她這話把周望舒給氣笑了,“送他去吃牢飯啊幹什麽?你以為我稀罕他那三瓜倆棗?”

“你們害死我媽,”周望舒收起冷笑,眼底迸發出深入骨髓的恨意,“如果不是知道你們犯了法,我早讓你們死一萬遍了!”

“坐牢……”柏齡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道,“坐牢會比在這兒好很多吧。”

她只說了坐牢,卻沒有否認害死林夢因女士,那想來,林夢因女士真的是他們害死的。

關於林夢因女士的死因,周望舒沒有問,她只需要知道,是他們害的就夠了,如果從他們口中聽到過程,她怕自己會失控到現在就殺了他們。

她深吸一口氣,極力平覆心情,“在牢裏你還能有個說話的人,在這兒,你得盼著自己早點瘋。”

柏齡垂下眼,像認了命。

“在柏予的學習機裏,有個叫奧數題集的文件,裏面有很多個壓縮包,你要的東西就在第79個壓縮包裏,密碼是7305SI。”

“你沒耍我?”

那麽重要的東西,她放得那麽隨意?

周柏予就讀的學校裏天才多得是,她就不怕萬一周柏予發現了這個加密文件,因為一時好奇讓會黑客技術的同學解開了?

“那個文件我藏得很深,需要搜索才能搜索到,柏予很討厭奧數,不會去文件裏搜索奧數相關的東西。”

柏齡肯定還把文件藏在了別的地方,周柏宇學習機裏的應該只是備份。

既然已經知道東西在哪兒,周望舒沒有在這兒多停留一秒,沒再和柏齡多說一句話,立刻動身回國。

她要拿到周柏予的學習機很簡單,讓張媽直接拿出來就行。

落地的第一時間她就拿到了學習機,也找到了柏齡所說的那個文件。

她知道裏面的內容肯定夠周信宏把牢底坐穿,不然周信宏也不至於親自給柏齡投毒,還準備要周崇宇的命,但看到裏面的內容後,她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周信宏和高官之間做的是情一色交易,他買了數名被拐的年輕女性供高官享樂,其中最小的甚至只有八歲。

在那個混亂的年代,這些被他用來牟取利益的年輕女性在飽受摧殘後,又被他賣去了國外。

看完文件裏的所有內容,周望舒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
一種重如千擔的負罪感沈沈壓在了她心頭,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
雖然她從未參與過周信宏的惡行,在此之前也毫不知情,但一直以來,她都花著從信宏集團賺來的錢,這些充滿罪惡的爛錢。

不過,早在知道信宏集團是建立在罪惡之上後,她就下定了決心,會在一切結束後將所有的錢都捐出去,所以她以前才那麽不惜命,她沒給自己留過活路。

是在成為安彌唯一的依靠後,她才想著,就算一切結束了,她也得繼續活下去,為了友情。

如今,她還有愛情。

她顫抖著手拿出手機,撥通陳遲俞的電話。

電話很快被接通,她抑制不住哭腔,哽咽著對著手機裏說:“陳遲俞,我想見你。”

-

十分鐘,僅僅是十分鐘,陳遲俞就來到了她面前。

看到從直升機裏下來的他,原本並未哭出來的她一瞬間淚如雨下。

陳遲俞將她擁入懷中,緊蹙著眉心問她:“怎麽了?”

知道他擔心,可現在她說不出話,也不知道要怎麽回答,她此刻的情緒太過覆雜,無從說起。

似是察覺她是因為一些極為沈重之事而哭,陳遲俞沒有多言,只是靜靜地,緊緊地抱著她,陪著她。

這時候,沒有什麽比一個用力的擁抱來得更有溫暖與力量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像是眼淚都流幹了,情緒也都透支,周望舒才在陳遲俞的懷裏漸漸平靜下來。

“對不起啊,”她啞著嗓子開口,“說回來給你驚喜的,結果給了你一個驚嚇。”

“你回來就好。”陳遲俞輕聲說。

她從他懷裏出來,仰頭看向他,“我有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
“不著急,我們先回去,嗯?”

他想她在路上先休息一會兒。

周望舒搖頭,“我想現在說。”

她執意,他便也依她,“好,你說,我聽。”

“你一直知道的吧,我平常那副游手好閑的樣子都是我裝出來的。”

陳遲俞輕輕“嗯”了聲。

“你應該也能猜到,我裝出那個樣子,是為了騙周信宏,不過你肯定以為我是為了爭家產,不是的,我不稀罕那些昧良心的臭錢,我只是想擁有足夠的資本扳倒他,他害死了我媽媽,也害了很多無辜的人。”

說到這兒,她喉間又漫上一陣陣酸楚,她努力壓了壓情緒,繼續說:“他知道我恨他,所以我需要制造一些假象讓他以為我沒有能力和他鬥,所以在考上劍橋後,我趕緊給自己立了一個不好好學習只知道追著男人跑的戀愛腦人設。”

話還只說到一半,但陳遲俞似乎已經猜到她接下來要說的,神情有些怔忪。

“在劍橋度蜜月的時候,我跟你說過,如果不是先遇到了你,我不會多看陳彥一眼,”她淡淡笑起來,雙眸卻含淚,“是因為他像你,我才選了他,你不是他的替代品,他才是你的替代品,我也從來,從來都沒喜歡過他。”

視線裏,那雙深邃得像是永遠都不會流露情緒的眼,重重沈了沈。

看著他這從未有過的眼神,周望舒心頭一緊,掠起一陣沈痛。

就因為數月前未能說出口的這句話,兩個人都遍體鱗傷。

那段時間,她難受得像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把鈍刀捅進她的心裏,用力翻攪,攪得血肉模糊,疼到了麻木。

而跟令她心痛的是,她知道,他比她更難受。

“陳遲俞,”她重新埋進他懷裏,貼近他的心臟,“那時候沒能跟你解釋,是我怕在周信宏背後牽扯的那些利益面前,你不會選我,我低估了你對我的喜歡,也低估了我對你的喜歡,是分開後……”

淚水再次模糊雙眼,她哽咽難言,“是分開後……我才發現……原來,原來……我好喜歡好喜歡你。”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陳遲俞的聲音喑啞得不成調,卻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地和她說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”

她的這些話,對他而言,明明是驚喜,可他竟開心不起來,心裏痛得要命。

她的每一聲抽泣,每一個顫抖的字,都成了剖開他心臟的刃。

他無法想象,她該有多委屈。

兩個人都在心疼對方。

因為他一聲聲的對不起,周望舒哭得更厲害了,“陳遲俞,你別說對不起,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
“我該早一點想明白,”陳遲俞愈發用力的抱著她,“我該在你之前,去找你。”

笨蛋。

她想罵他笨蛋,可她實在說不出話了,整個人哭得喘不上氣。

怎麽感動比難過還讓人想哭。

“以後,”陳遲俞將頭深深埋進她發間,“換我每天實現你一個願望。”

“好不好?”他聲音溫柔得無以覆加。

“好。”她啞聲。

“周望舒。”他喊她的名字。

“嗯。”

“我愛你。”

她哭著笑起來,“我知道。”

沒人比她更知道,他愛她,好愛好愛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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